世足賽的科技足球
4年一次的第22屆世界盃足球賽(下稱世足賽),於2022年底在卡達風光落幕,阿根廷在足球巨星Lionel Messi的帶領下,奪得阿根廷隊史第三座世足賽冠軍,僅次於巴西的5座,以及德國及義大利的4座。此次世足賽除了入圍的32支隊伍的精彩演出外,另一個吸睛的焦點是那顆科技感十足的足球。媒體也大幅地報導在比賽前那顆足球要先充飽電,才能上場。舉凡比賽時,該足球在場內運動的3維軌跡,如座標、速度、角速度及加速度等都會被完整記錄,而且是即時將資料傳送到資料庫及訊號處理器上。在葡萄牙對戰烏拉圭的那場球,葡萄牙大將Cristiano Ronaldo將隊友傳球,用頭錘應聲入網。大家都以為是Ronaldo建功,但事後分析數據顯示球只些許碰觸到Ronaldo的頭髮,該進球最後是判給其隊友。如果讀者還有印象,在1986年阿根廷奪冠的世足賽,八強賽中阿根廷對上英格蘭,Diego Maradona用頭錘進了關鍵一球,以2:1氣走英格蘭。事隔多年後,Maradona承認當時是用左手撥進那顆球,並被稱之為上帝之手(The hand of God)。如果那時就有如此先進的足球,很容易就能夠真相大白了。這顆足球是如何做到有如此的神奇功能?原來足球內含了一個慣性量測單元(inertial measurement unit;IMU),以及超寬頻無線傳輸系統(ultra wide band;UWB),加起來重量不到15公克。IMU是由三軸陀螺儀及三軸加速器所組成,使用矽基板的微機電技術(MEMS)所製作。矽基板除了是積體電路製作上最關鍵的材料外,矽原子間是以共價鍵作為鍵結,本身也具有非常優異的機械特性。試想一個12吋的晶圓,直徑的長度是30公分,而厚度卻不到0.1公分,在此長度與厚度比值超過300的基板上,頭尾的平整度卻能夠維持在1個原子差距內,可見其機械強度的優越性。因此在1980年代,學術機構開始利用矽基板及半導體的微影製程,製作出各式微機械元件,如微小型的齒輪、軸承,滑桿等。再加上使用的是矽基板,很自然地可以將相關的資訊以電訊號傳送出來,所以統稱為微機電。由於是將力學資訊轉換為電訊號,因此也被稱為感測器(sensor)或傳感器(transducer)。IMU的製作是利用半導體的製程,在矽基板表面先製作出一個感應膜(membrane),其下方是被掏空的,而感應膜是以精巧的懸臂與矽基板相連接。感測膜的設計,可以用來偵測不同方向的直線加速或旋轉的力量,藉由感應膜的位移、偏移或轉動,隨之改變感測器的電阻值或電容值,間接地也得知受力的方向及強度。由於是微小化的感測器,所以才能放置在足球內。UWB與其他無線通訊系統最大的差異,在於其使用的是脈衝式無線電波,就如同雷達般,除了可傳輸數據外,更能夠精準地量測物件的位置,再加上低功耗特性,近來開始使用在感測網路(sensing network)、物聯網(IoT)應用。如果在足球場的周圍架上十幾個UWB的相位天線,一來可以接收由足球所傳來關於球運動軌跡的資訊,另一方面也可以即時精準定位足球;甚至球隊在訓練時,讓每一位球員都戴上UWB發射器,教練就可以完全掌握住每位球員的跑位,以及足球運動方位的資訊。除了IMU及UWB外,此次世足賽也採用表面有微凹結構的足球,如同高爾夫球的表面一樣。由於球在運動時,球的後方會產生一個氣壓較低的區域,形成擾流(turbulence),增加足球阻力,也增加運動的不穩定性。這些表面的微凹結構,能夠有效減少此後方低氣壓的區域,增加球速及穩定性,同時也增加守門員的挑戰,不過這些都是球迷所樂見的。足球是世界上運動人口及球迷最多的運動,也是資源投入最多及市場規模最大的運動項目。現代的科技無所不在,運動市場是科技業很好的合作平台,不僅擁有龐大商機,同時也造福廣大球迷。
景氣谷底時,三星會不會改弦更張?
2022年三星電子(Samsung Electronics)的營收是302.2兆韓元(約2,457億美元,匯率1,230:1美元),比2021年的279.6兆韓元(約2,274億美元)成長8%,這是三星營收的歷史新高,但這些數據背後卻充滿隱憂。2022年第4季,三星開始面對嚴厲的考驗,第4季的獲利4.3兆韓元(約35億美元),比2021年的最後一季下跌69%。營收70.5兆韓元(約573億美元)也下跌8%,這也是2014年以來最糟的紀錄,而這個頹勢尚未結束,2023年的第1季,南韓媒體預告可能會有更糟的結果出現。三星說明經營面疲軟的原因,是全球經濟景氣走低,以及PC與手機市場飽和等因素。是的,我們知道NB在2021年達到2.47億台之後,在2022年已經回到1.9億台,短期內需求不會暴增。而手機市場正在等待中國的商機,中國年輕人何時回來買手機,以及在中美貿易大戰之後,中國的手機品牌還能在全球的新興市場上呼風喚雨嗎?這些都是影響三星手機與關鍵零件布局的因素,但這些也都是表面文章,只要最資淺的記者就寫得出相關的新聞內容。產業關切的是,三星半導體部門還會維持高檔的資本支出嗎?三星的手機營運策略會調整嗎?是的,中低階手機比重增加,是為了因應市場走軟的現實,但這會影響先前的關鍵零件發展進度嗎?2000年前後重押中國的三星,早就從2010年就開始分散布局,積極經營區域市場。如今三星不僅是越南與印度手機市場的第一品牌,更是最主要的手機出口大廠,但我相信銷售主力不是高階機種,跟台灣採購的零件比重也可能持續增加,也將影響半導體等相關零件的銷售與獲利。以三星為首的南韓電子業,崇尚高額投資,以技術、產能、品牌力,同步在三星的招牌下展現肌肉。過去20、30年,三星的確績效卓著,但面對多元、緩和成長的市場新局,三星還可以一成不變地經營全球市場嗎?他們如何改弦更張,才是各國產業界應該關注的議題。我認為過去三星在手機、平板、電視機等終端產品與Android平台上「搶頭香」,掩藏的戰略就是帶動之前高額投資的前端技術商機,例如DDR5記憶體、AMOLED面板、折疊式手機等。但在市場景氣趨緩的情況下,這一次三星不見得會採取2008年金融海嘯時「危機入市」的做法,我相信三星的策略會比以往保守,也就是這次的不景氣,可能會延續一段比較長的時間。三星從來都不是家墨守成規的公司,頻繁變動的高層意味著創新、競爭與績效導向的管理文化。我們能理解的三星戰略,是現在的三星看長,還是看短?看短,就是注意高速周轉的記憶體、OLED商機;看長,就要注意三星在汽車上的布局,及衛星通訊上的努力。幾年前,三星與NASA合作衛星通訊技術的案例讓我印象深刻。什麼人養什麼鳥,三星不是區域性的小廠,是一家年營收2,457億美元的公司,他們想要的是世界級的競爭地位。美中不足的是軟體標準、元宇宙、車聯網的規格定義都掌握在西方大廠的手中,三星要突破,那是搶人家的家當,當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啊!
王志強
2023-02-02
從星鏈計畫看低軌道衛星商機(3)
王志強博士2022年中推出的第二代星鏈(Starlink)衛星,本體長度為7公尺,重量1,250公斤為第一代的5倍重。第二代的設計規格考慮到SpaceX新的發射系統「星艦號」(Starship)直徑為9公尺,長度7公尺的衞星剛好可以躺平、疊放在艙內的衞星發射架上。本文還是從第二代Starlink衛星的火箭發射談起:火箭發射第一代Starlink與台灣的福衛五號衛星,都是由「獵鷹9號」(Falcon 9)發射到低軌道– Falcon 9的第一節火箭(Booster)使用9具Merlin液態火箭。載運第二代Starlink衛星的「星艦號」(Starship)所使用的「超重型火箭」(Super Heavy Booster, B7)安裝33具SpaceX自行研發的「猛禽引擎」(Raptor)(註一)。 大部分的液態火箭的燃料是採用精煉煤油RP1,優點是常溫下為液態、容易儲存,缺點是燃燒後產生「焦化污漬」(Coking)。因為過去大部分的火箭是一次性使用,所以焦化不是問題,但是如果需要重複使用火箭引擎,清理引擎上的「焦化污漬」會是個頭痛的問題。SpaceX的「獵鷹九號」(Falcon 9)使用的Merlin 火箭引擎就是使用RP1為燃料,每次回收後都需要花上數週的時間做清理。為了避免coking的問題,有些液態引擎採用液化氫為燃料(例如如太空梭主引擎),SpaceX則採用「液態甲烷」(就是液化天然氣CH4),猛禽引擎使用CH4為燃料也是前所未有的創舉。附帶一提,Blue Origin開發的BE4引擎也採用甲烷為燃料。天然氣燃燒後沒有焦化的問題,這個優點使得快速清理Starship上的33具火箭引擎成為可能。第一代Starlink衛星Starlink最初的服務對象設定在沒有基地台的偏遠地區,或是海洋中的船艦及空中飛行的飛機–要達到這個目標,Starlink衞星之間必需要能夠「互相傳訊溝通」(inter-satellite communication)。第一代Starlink衛星並沒有這項功能,當時是依靠建立地面站來解決信號傳輸問題:除了在使用者自家安裝19吋圓盤或20 x 12吋方盤天線外,還得靠附近的「地面接收站」(Ground Station),以及電信營運商既有的地面光纖網路。一般一個400平方公尺圍籬的地面接收站設有9個直徑2.86公尺的雷達天線(參見下圖)。 以美國為例,共有32個「地面接收站」(Gateways),每一個接收站方圓800公里(500哩)的用戶,利用自家平盤天線,經由通過上空的䘙星和鄰近的地面接收站連接;換句話說,地面接收站和自家天線必需鎖住同一顆衞星,因為第一代Starlink衞星之間沒有互相溝通的功能。用戶上傳或下載的訊號都需要透過現有的地面/海底的光纖網路傳輸,再依賴靠近住家附近(800公里內)地面接收站的Ka-band電磁波,傳送到正在通過上空的某顆Starlink衞星,這顆Starlink衛星再將訊號傳到用戶的天線上,這也是為什麼在海洋上沒有Starlink網路的原因。第二代Starlink衛星Starlink衛星從第1.5代就開始就有inter-satellite communication 的能力,第二代Starlink衛星(註二)間通訊是利用雷射光作訊號傳輸(Laser Inter Satellite Link;LISLs);光在太空中傳播速度要比在光纖上更快,大約快30%,在真空中以光速直接傳輸,比起經由地面站、透過光纖網路,信號延遲可降低50%,而且由於當前技術可以有效控制雷射光束精度,更可以大大的增加通訊頻寬。第二代Starlink衛星在2022年中已經出現,它的功能比第一代至少增強5倍。第一代與第二代同樣使用四片「相控陣列天線」(Phased Array Antenna)(註三),其中兩片用來跟「地面站」(Gateways)連繫,另兩片用來跟地面用戶連繋的。Starship可運載150公噸荷載到「近地軌道」(LEO),一次可運載110~120顆第二代Starlink衛星。這個數目的衞星剛好可以一次佈滿一個軌道面,而「星鏈星座」(Starlink Constellation)在53度傾角,550km高度的「殼層」共有72個軌道面。根據SpaceX說法,當第二代Starlink衛星開始量產,再加上Starship的巨大運載能力,第二代Starlink衛星的成本將會比前一代更低,可以預期前一代的Starlink衛星會被淘汰,獵鷹9號的Starlink發射任務也將終止。看完本系列的三篇文章,讀者是否可以看出Musk要在低軌道建立起6G通訊網路的商業版圖? 台灣廠商曾經幫助Tesla開創出電動汽車市場,「星鏈計畫」所衍生的龐大商機,不正是台灣ICT產業的強項,台灣廠商又怎能缺席!註一:SpaceX的「猛禽引擎」(Raptor)註二:「星鏈計劃」(Starlink)現況註三:星鏈(Starlink)相控陣列天線
南韓進出口統計顯現的地緣政治風險
根據南韓進出口統計顯示,南韓2022年進出口總額是1兆4,152億美元,其中進口7,312億美元,出口6,840億美元,高達472億美元的逆差,這對外債高達6,390億美元(2022/10)的南韓而言,絕對是個沈重的負擔。南韓的逆差來自進口原物料的上漲,而順差則是ICT產業的貢獻,其中半導體更是扮演關鍵性角色。南韓ICT產業的順差是808億美元,光是半導體順差也有557億美元,如果南韓沒有電子產業,或者沒有半導體業,南韓還能維繫經濟的成長動能嗎?南韓半導體到底賣給誰?南韓半導體有60%賣到中國,但是賣給中國公司,還是在中國的台商呢?一旦台海生波,南韓怎麼買賣半導體或電子產品呢?另一個很重要的關鍵是三星電子(Samsung Electronics),該公司營收早已超過2,000億美元,哪些產品三星會生產,哪些會基於事業結構、獲利重要性、毛利而放棄呢?三星與台廠間的競爭關係,將會因為市場的需求,而驅動新的連動關係。南韓前十大IC設計公司的營業額,不到全球IC設計產業產值的2%,更多的驅動IC、電源IC,甚至應用處理器都會來自台灣,而我相信更多的產業電腦、網通設備,乃至伺服器、NB,都可能會仰賴台商生產。對南韓而言,在台廠與紅色供應鏈中,取得適當的平衡也是戰略布局的一環。當我們大談「蘋概股」的時候,「星空聯盟」悄然成為業界新的架構。這件事台灣的媒體不會這樣看,南韓的媒體、社會也缺乏足夠的認知,台商惦惦吃三碗公,卻都閉嘴不談。對全世界的買主而言,台商是「無害」的夥伴,就算三星也不例外。不久之前,BMW執行長訪問南韓,重頭戲就是與三星的對談,這是三星在電動車的出師表嗎?三星已經放棄LCD面板,還會執著於傳統、標準的記憶體嗎?車載顯示器究竟會以傳統的LCD,還是AMOLED、Mini LED、Micro LED為主流,如果大家知道三星也重押台灣的錼創,那麼該如何理解三星與台灣的關係呢?產業經營數據的背後,也看得到彼此之間的競合關係,台韓如果堅持留在民主陣營,那麼儘管台韓同床異夢,也會出現同舟共濟,「競合並存」不會只出現在商業行為,國際關係在未來十年的過渡期中,將會不斷出現在我們眼前。
新年新希望:祝福老狗變出新把戲!
未來三年,將是考驗台灣能否在時代變革中存活的關鍵,G2大戰、通膨威脅、飽和的PC與手機市場、崛起的電動車商機、半導體產業的結構性變革等,都是台灣產經環境的重大挑戰。但台灣發展新世代的電子業已經將近半世紀了,在這個行業,無論是政府或產業界,我們都是條老狗,能變出新花樣嗎?即將走馬上任的行政院長陳建仁強調,台灣社會需要「經濟、社會與環境的韌性」,我非常贊成,但全球虎視眈眈,沒有創意,韌性從何而來呢?技術性的問題找專家會診,不難解決,但結構性的問題、落實的方法就不可能閉門造車。如果缺電、缺水、缺人、缺土地,政府的回應方式一如既往,那麼能有多少期待呢?單從「產經議題」來看,一方面需要創造內部需求的價值,二方面又要面對國際經濟環境可能走低的壓力,政府對這樣的事情有足夠的理解嗎?以電子業為例,2024年中以前能夠復甦,都算是運氣不錯了。但另一個角度是多元需求增加,無論是已開發國家或是有意發展汽車、電子的新興國家,都會將台灣廠商視為潛在的戰略夥伴,台灣產官能提出好的說帖嗎?當台積電在亞利桑那舉辦裝機儀式時,我們的政府官員是主人,還是來賓呢?一旦主客異位,也提不出政府的角色時,旁觀的政府官員就很難得到尊敬了!政府得提出可以說服產業界的方案,否則企業界一定躲著政府,大家相敬如賓,怎會有「韌性」呢?產業界舉辦活動,經常會請政府官員來致詞,大家期待官員講話的目的是希望聽到施政的創意,官員也得善用這些機會跟大家溝通。如果都是主辦單位準備講稿,請政府官員致詞不就本末倒置了嗎?台灣不是中國,中國政府最厲害的招數就是「給你一個政策」,因此請官員講話是有道理的,如果只是行禮如儀,那意義就不大了!2022年,台積電的獲利超過1兆元台幣,聯電也有1,000億元的成績,一年獲利超過100億元的企業比比皆是,大家都不是小朋友了,政府提出的方案要有格局、想像力、前瞻性。從施政角度來看,沒有百億元效益的政策,都不該是大家期待中央政府說明的重點政策,別讓中央政府扮演地方政府的角色,輿論、產業界的錯誤期待,也是大家虛擲光陰、錯置資源的源頭。政府的錢不是用來補貼產業的,是用來創造環境、做為激勵產業發展之用的;政府資源如果一如既往地只能透過財團法人、公協會,那麼也能期待民間機構積極參與嗎?半導體業大前輩胡定華過世前不久,我向他請教如何在困境中做出關鍵決策。他說:「我們這個行業是往前看的」,我深以然。未來三年,台灣必然艱困,政府準備好了,還是換湯不換藥呢?
吳靜吉教授的一堂課
佔著同台為清華大學擔任講師的優勢,我講完課之後賴著不走,繼續聽吳靜吉老師講「創造力是性感的」這堂課。由於是在宜蘭異地教學,身為宜蘭人的吳靜吉教授在講課時也問大家:「什麼樣的元素,讓您覺得宜蘭是性感的」。「創造力」是未來領導人最重要的能力,而創造力的性感,更增添了很多的生活情趣,但我們如何定義創造力呢?能利用不同元素混搭出新產品的都是「創造力」,這也是激發創意的源頭。老師先以《上帝也瘋狂》這部電影開頭,利用文明社會與原始部落的差異,再以可口可樂的瓶子當引子,編劇創造出很大的想像空間與樂趣,這就是創意、創造力。賈柏斯將學習舞蹈的經驗演化到滑鼠的應用,也是很好的例子,而智慧與金錢之間的對比,落差、對比都是最好的創意來源。平庸無奇的男人、女人也可以讓人覺得性感嗎?畢卡索就是!人在面對危機時,創意特別有用、特別性感。人生有八個不同的階段,面對困難的情境與心態都不同。就像爬樓梯一樣,您可能會摔下來、重來,不斷重複過去的錯誤,但每一次跌跤都可以帶來更大的韌性,一旦您發揮創意時,結果可能就大不同。吳靜吉以兩個重要的女幹部吵到老闆面前,老闆不勝其煩地說:「好,別吵了,醜一點的先說」,這是女人的「死穴」,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下來,老闆用創意的語言化解危機。我們要相信每個人都可以是生活美學家,莊子說,天地有大美而無言。每個人用不同的角度看世界,不必堅持讚美只有一個角度,change your words, change your world.宜蘭什麼樣的性感 最令人印象深刻吳靜吉問大家,如果以宜蘭經驗為例呢?整體而言,宜蘭最性感的人事時地物是什麼?有人說是美食,我想到龜山島,看到龜山島,家就到了!他說,宜蘭在ESG的概念提出來之前,已經開始朝著ESG的概念前進了。1981年擔任縣長的陳定南提出「好山好水好人文」,進行宜蘭人創造力與心態的實驗。1987年陳定南與台塑王永慶在電視上辯論五輕該不該落腳宜蘭,顯然陳定南不僅贏得辯論,甚至以小蝦米對抗大鯨魚的架勢,挑戰了台灣大企業予取予求的傳統地位。之後冬山河親水節、國際龍舟比賽、綠色博覽會都是經典,這些工作都是宜蘭人或公務員受到感召之後自動自發的創意。個人、一個小團隊的創意並不難,但要40多萬宜蘭人(或者加上旅外的宜蘭人)同心一氣地為家鄉貢獻,這就不容易了。我曾跟陳定南說:「風行草偃,何其不易!」,我們都願意跟隨您奉獻家鄉。只是高速公路通車之後,往來台北、宜蘭之間更為便捷,台北人稱宜蘭為後花園,但吳靜吉期許大家的是自成一格的「桃花源」。TEAM, Together Everyone Achieves More,這是吳靜吉老師的期許!
越南應更值得被重視
不久之前,我接受藍濤集團總裁黃齊元的邀請,在台灣半導體產業聯盟的活動中介紹DIGITIMES對台越合作的看法。根據DIGITIMES調查,台灣NB製造業轉移生產基地,越南是首選,估計會有15~20%的比重落腳在越南。對台灣的運籌服務業、零件通路業,甚至IC設計業而言,都是機會與挑戰。過去零件通路業都以香港為運籌中心,未來桃園機場將更加重要。NB落腳北越河內附近,產業電腦與網通設備會以市場更大的胡志明市為中心嗎?其實台灣對越南這個鄰國十分陌生,台灣人想到越南,都是「降低成本」,至今為止,沒聽說過台商找越南做軟體代工,現在台商對越南的投資成長,也可能帶來機會。上週做軟體代工的越南FPT來訪,COVID-19之前,我曾受邀到河內參與亞洲智慧城市論壇,與創辦人Dr. Binh見面時知道FPT營收大約20億美元,以軟體代工見長的越南公司,以印度的Infosys、Tata為師,將成為越南發展ICT產業的旗艦企業。負責台灣業務的總經理談到,FPT在日本就有2,000名員工,其中90%是越南人,這在老齡化、少子化的日本是有價值的。FPT也與樂金集團有些代工合作計畫,每個計畫都是50人起跳。由於過去都是歐美客戶訓練的運作機制,價格差距並不明顯,這兩年日韓市場的營收成長超過30%,就是台灣市場難以突破,我想是「觀念」的問題。FPT已經決定進軍半導體業,台灣也是鎖定的合作目標,台商會有興趣嗎?進口替代對組裝電子產品的國家言之成理,但輕薄短小的半導體對原廠而言,關鍵不是運輸,而是當地國家的基礎建設、人力條件,否則台灣哪有條件發展尖端的半導體產業呢?台灣人對越南缺乏一定的瞭解,能講越南話的台灣人更是少之又少。據說廣東話與越南語比較接近,與閩南語在發音上有一定的不同,難度不低,而平日以普通話溝通的台灣人,恐怕難度就更高了。生產基地的移動是一種外觀上的改變(Change),多數台灣人心態上並沒有太大的轉變(Transition),兩者之間是有差異的,大家領略了多少?
車用顯示器的商機
傳統LCD市場已經趨於飽和,又受制於中國面板廠的擴張壓力,台廠積極往車用商機布局,根據DIGITIMES Research調查,2022年全球車用面板的總量已達1.89億片,需求仍會穩定成長。但廠商所見略同,沒有人想啃硬骨頭,那麼如何在車用商機中找到立足點,甚至布建健康的產業生態系,避免價格上的過度競爭呢?根據DIGITIMES Research分析師楊仁杰報告,車用面板大致區分為中控台、儀表板、後照鏡、抬頭顯示器與(HUD)其他五大類。中控台幾乎應用在每一輛汽車上,2022年因為歐洲車廠出貨不順,全球出貨量從2021年的9,680萬片,略減為9,530萬片。中高階汽車都幾乎以面板取代傳統的儀表板,因此2022全年也有6,570萬片。這兩個車用面板的主力市場,比較需要關注的是新的面板解決方案,例如儀表板、中控板是否會三合一,整合成為一片大尺寸的面板,親民車款的主流需求是否會從7吋面板擴大到9吋規格,而Micro LED面板何時開始量產,並逐漸替代傳統的LCD面板呢?日廠豐田(Toyota)與日產(Nissan)的主流車種,都將中控面板升級到9吋,儀表板也會逐步電子化。但更勁爆的是各種規格在車廠走出傳統供應鏈,供應商推薦的新規格不斷出現,以3片12.3吋面板並列在前座,甚至30.4吋的長型儀表板,搭配副駕駛座22吋儀表板的解決方案也被推上檯面。2022年HUD僅有650萬片的商機,但預期2023年將會有顯著的成長,全球市場將擴張到929萬片,從2022~2027年間的年均成長率可達17.5%。在諸多車廠中,福斯汽車(Volkswagen)已經在2020年推出AR HUD概念車,亮度雖然不如DLP的技術,但虛像距離、視野都獲得明顯的改善。LCD面板成為HUD的選項,也有助於台灣面板廠擴張新商機。至於後照鏡面板的需求,目前仍以大型車輛為主,一年僅有260萬片的商機,DIGITIMES估計,在Level 3全面普及之前,後照鏡仍不會被取代。整體而言,中控面板的全球需求將在2023年突破1億片,其中9吋以上的面板滲透率將過半。至於儀表板面板的需求,將在智慧式座艙普及後慢慢走進大尺寸的時代。至於HUD與後照鏡的面板需求,目前仍屬於緩慢成長的利基型需求。到2027年為止,TFT LCD面板仍是主流面板,AMOLED與Micro LED雖然慢慢看到商機,但數量有限,台廠應關注如何在傳統面板上,附加新的價值,系統整合的能力將會是下一個重要的挑戰。展望未來,中系面板廠商在車用商機上緊守中國市場,而在中國從清零到大解封的過程中,國際知名車廠陸續調整汽車供應鏈過於仰賴中國的結構,台廠在新的時代會有新的商機,如何挑戰高階商機是一大課題,只是台灣在AMOLED等新技術上過於保守,專攻、深化LCD面板商機之外,並無太多的選擇。
平板電腦撞牆,OLED滲透率不如預期
2022年平板電腦使用OLED面板的比重是6.2%,2023年比例會增加,還是減少呢?DIGITIMES Research研究員許純嘉簡報告知,2023年的比重將會略降為5.2%,而使用傳統LCD面板的比重將是94.5%。這是市場需求導致,還是供應鏈的影響呢?根據DIGITIMES Research調查,全球平板電腦的銷售量,從2020年的1.54億台,減少到2021年的1.4億台,以及2022年、2023年的1.37億台。市場需求平緩,導致廠商在控制成本上更為謹慎,當高單價商品不易突破時,降低成本反倒成為關鍵性的考量。所以新技術投資如何最佳化,是經營者最大的挑戰,台灣並未真正投資OLED面板,走的是系統加值的路線,在車用商機浮現時,也有一定的道理,我還記得半導體業的前輩楊丁元曾說,太早的創新會是種懲罰!其次,在平板電腦的品牌商中,除蘋果(Apple)之外,其餘的主力大廠集中三星電子(Samsung Electronics)與華為、聯想。為了拉抬平板買氣、創造附加價值,蘋果從2021年起試著帶動Mini LED產品商業化,最顯著案例導入是12.9吋的平板電腦(iPad Pro)與MacBook Pro。台灣顯示驅動IC(DDI)設計業者也積極投入,並已陸續於2022年量產各種方案,希望能把MBLU(Mini LED backlight module)效能更加提升,讓Mini LED在IT產品(包含Tablet/NB/Monitor)的滲透率大幅提高。2022年三星、聯想、華為都嘗試提高OLED面板的比重,其中三星平板OLED面板比重是20.5%,華為是15.7%,而聯想則是11.1%,顯示品牌上並不迷信新規格、新產品的效益,這在IT終端產品中,是極少數的例子。表面上,品牌業者並非台商大廠,但背後零件供應鏈都是台商的生產體系。長期而言,如果OLED滲透率提高, 表示背光模組需求降低,供應鏈相關廠商會有負面的影響。因此Mini LED的商轉/落地與滲透率,甚至不久的將來,Micro LED的商轉都會是平板供應鏈關心的話題。
Motorola的誕生與發展(下)
最早以調頻技術(Frequency Modulation;FM)研製的無線電對講機(Radio Receiver/Transmitter)係於1940年,由摩托羅拉(Motorola)研發成功。當時設計的對講機是放在背包,可揹著邊走邊說,因此被暱稱為「Walkie-Talkie」。早期對講機的研發,主要人物是Daniel Earl Noble(1901~1980)Noble在學生時期就鑽研無線通訊,一手設計並建立美國康乃狄克州(State of Connecticut)的雙向警用無線電系統。這是全世界第一套雙向FM 無線行動電話系統。1940年這套系統建置成功後,Galvin Manufacturing的老闆Paul Galvin見獵心喜,力邀Noble加入其公司。於是,Noble擔任Galvin Manufacturing的研究部門主管,其第一個任務是為美國通信兵(U.S. Signal Corps)建置無線電對講機,成果豐碩。1949年後,Noble為Motorola設立第一個半導體研究室。這個實驗室發展出和無線通訊相關的電晶體如功率電晶體(power transistors)及射頻電晶體(radio frequency transistors)1940年Galvin Manufacturing設計的對講機研發團隊由Noble領軍,定調採用FM技術。射頻工程師(RF engineer)是波蘭人Henryk Władysław Magnuski(1909~1978)。Magnuski早年貧苦出身,幫波蘭軍隊修理收音機來養活自己和妹妹。1934年Magnuski在華沙的公司Panstwowe Zaklady Tele i Radiotechniczne工作。1939年其被公司送到美國進行一項無線電接收器的研發計畫。沒多久德國入侵波蘭,Magnuski回不了家,只好待在美國落地生根,大戰之後也不再返回波蘭。Magnuski的兒子彰顯老爸在無線電專業的貢獻,在伊利諾大學的電機資訊工程系設立一個講座來紀念父親。Motorola於1946年開始生產「車用電話」,可讓人在車上打無線電話到公共電話網路。當時通話效果很好。然而,用戶增加後,卻面臨無線線路不足,無法服務大量用戶。後來貝爾實驗室發明蜂巢式行動電話技術後才解決。1983年,美國FCC批准Motorola DynaTAC 8000X,這是全世界第一支商業化行動終端設備(Cellular Device),號稱「黑金剛」,由Martin Cooper帶領的研發團隊完成。當年行動電話是昂貴的奢侈品,只有派頭十足的有錢人和黑道角頭老大才用的起,因此有了「大哥大」封號。Cooper於2007年還曾來台北參加COMPUTEX 展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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