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航海時代的微光中(2)：北歐篇

北方的歐洲，斯拉夫人、日耳曼人之間的征戰從未平息，二戰時帶領英國人打敗德國的首相邱吉爾說，過去400年英國的戰略，都是避免低地國落入中歐大國之手。低地國是荷蘭、比利時、盧森堡，而中歐大國指的當然是俄羅斯與德國。對斯拉夫裔的俄國人而言，日耳曼人也是永遠的勁敵，甚至這幾天烏克蘭、俄羅斯戰爭，背後也與千年的民族恩怨息息相關。

遺世獨立的波羅地海三小國，難以自外於大局，在被強權包圍，但又四處都是人類文化遺產的土地上，他們以小博大的勇氣從何而來？

瑞典的斯德哥爾摩市區建築十分平實，並無巴洛克式的華麗、張揚，而丹麥哥本哈根的女士，不分長幼都是長靴、絲襪，加上流行的髮型。挪威的奧斯陸有百萬人口，是北歐第一大城，這幾年由於北海的石油，挪威富上加富，投資台灣的基金總額已經超過百億美元了。

這裡人文薈萃，相較於巴黎、倫敦更為低調，但卻充滿不同的北歐觀點與風情。來此遊覽的人，不會忘記看看孟克的「吶喊」，畢卡索的「Still Life」，以及許多專注地平線風景的Landscape畫家。挪威人講究實用主義，天氣暖和了，許多人坐在城堡外頭的露天咖啡座上聊天、喝啤酒，快樂的北歐人，不是嗎？

挪威最美的是峽灣，冰島也有，而冰島的冰與火同源，更令人驚嘆，難怪各國遊客趨之若鶩。

前往北歐，最方便的路徑是搭華航，從到處都是美術館、博物館的阿姆斯特丹入境。在市區內有國家博物館、歷史博物館，甚至還有鬱金香博物館、起司博物館，紅燈區旁還有性愛博物館。國家博物館內最知名的館藏有林布蘭的夜巡(Night Watch)、倒牛奶的女傭，以及梵谷自畫像等。但路過荷蘭，別只在阿姆斯特丹流連，二戰被轟炸過的鹿特丹、政治中心海牙，甚至荷蘭的瓷都台夫特與水鄉羊角村，都是適合用步行理解的城市。

東歐、中歐的匈牙利、捷克、斯洛伐克、奧地利、瑞士是冷戰時期東西方分界的邊緣地帶，這些國家如何生活、生存或競爭？趁著到亞美尼亞、白俄羅斯開會的機會，我去了一趟波羅地海三小國。

塔林很美，有家讓我印象深刻的餐廳；里加中央市場的饢，應該是回教徒從中亞帶來的吧？而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附近的水上城堡，住了一群2,000年前流浪到此的突厥後裔，餐廳裡的羊排與1991年三小國人民發起手牽手運動的燈塔，是我旅行過後，對三小國最深刻的念想。

我在歐洲行的萬里路中，帶著對歷史、地理、經濟、民族發展的好奇，試著以不同的視角理解正在改變的世界，探索文明的衝突。